【AU】那片刻的亲密 A Moment of Intimacy【后记 二】

预告正文上正文下 \ 番外上番外下后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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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和他并肩,顺着空荡荡的过道里向主宅走回去。

他故意走得很慢,希望这一路能变得长一些,永远走不完才好。

“纽特,”蒂娜轻快地开口:“你知道吗,我养了两只猫狸子。”

他怔怔地看着蒂娜,想象着两只猫狸子缠在她身上,伸着爪子搂着她的腰。

“它们一定很喜欢你。”纽特回答。

“我想是的。”蒂娜微笑。

纽特喜欢她眼角的鼻翼的皱纹,每一条里,都刻着她这些年的故事。

“你工作怎么样?忙吗?”纽特问道。

蒂娜凝视他一会,轻声答道:“还好吧。不过我希望能接任法律执行司司长,所以日后应该会更忙。”

一时之间,纽特心里的太多情绪涌上来,他骄傲得心潮澎湃:“提前恭喜你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蒂娜谨慎地回答,眼神却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纽特情不自禁地问:“你留长发,是因为现在很少出任务了吗?”

“算是吧。”蒂娜伸手将随风飘起的长发捋到耳后,她顿了顿,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呢?还在探险?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生物吗?”

纽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十年来,他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与莉塔的争吵上。是的,他不能忍受她的横行霸道,她自私的行径,她对其他事物的冷漠。

莉塔莱斯特兰奇是他行走的噩梦。

他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

当年的他自以为更大的世界在等着他前去探险,其实,他的全世界,明明已经站在他面前。

他错过了。他失去了。他行尸走肉地活了二十年。

他嘶哑地回答:“我确实有一些发现,但都没那么激动人心。” 

蒂娜娓娓地说:“那你不想与巫师社会分享了吗?这样大家才能了解它们,并会进一步去保护它们。”

纽特感到不可置信。

在这个瞬间,他意识到,他那颗明明已经破碎不堪的心,却完完整整地,都还在保存她那里。

他轻声问:“你觉得我该更新那本书吗?”

“如果你想的话。”蒂娜的语气带了些不确定,她说道:“毕竟那本书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版了。”

只要她想看。

纽特坚定地说:“我会的。”

他想改变巫师社会对神奇生物的看法,他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那些珍稀的神奇生物。

在她的注视下,他感受到自己的人生还有这样值得奋斗的意义。

蒂娜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喜悦,她收回目光,弯起嘴角。

走到主宅门口,很多宾客都还没有离开,依然在三三两两地说话。

纽特漫无目的地跟着蒂娜走过去,他的心又彷徨起来。

刚才与蒂娜的亲密仿佛是他自己虚构的,在现实的面前立刻就要变得不堪一击。

“纽特。”邓布利多叫住了他,他半月形的镜片后蓝色眼睛闪烁着说不出的哀伤。

纽特潦草地打了招呼,躲开对方的眼睛,他的目光一直跟着蒂娜。

那个灰色头发的男士拉住了蒂娜,他们与其他几个穿着华贵考究的人站在一起,正在围着与伊莎贝和特修斯的长子查尔斯说话。

“啊,我们也去吧。”邓布利多迈着步子,加入了他们。

纽特看到人群就浑身不适,但是他太想要接近蒂娜,只能跟了过去。

“谢谢你,阿不思,谢谢你今天来。”伊莎贝喃喃道。

“葬礼办得很好。”邓布利多轻声说。

纽特的目光迅速瞄过围成一圈的这几个人,他猜得到,这些都是有身份的大巫师。

他哥哥是幸福的。一直都是。

特修斯的葬礼有那么多人出席,大家都真心为他哀悼。

他是两次大战的英雄,最后也因战伤而死。

而纽特呢,他死的时候,会有谁来他的葬礼?

他不需要别人。

只要有她。

纽特注视着站在对面的蒂娜。他想象着,她站在他早已僵硬的遗体旁,她的美目含泪。

至少在他死后,还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

纽特蓦地扭过头,看着那位灰色头发、与他一般高的男士满腹狐疑地盯着他。这人身着黑色的西服,领子里露出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领带,整齐挺拔,一丝不苟,气宇轩扬。

纽特心头涌上对这个男人的敌意,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修边幅。

他的衣服依然是那套马甲长裤,皱巴巴的显得更加破旧,他脚上脏兮兮的皮鞋依然沾着雨林里的泥泞,他多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他刚刚——就这样把头搁在蒂娜的肩上,他的胡子茬是不是把她戳得生疼?

他只能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蒂娜,希望她转过头看自己一眼。

而蒂娜正专注地看着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和蔼的女人安慰特修斯的家人。

“啊,牛顿,你也是,不要太悲伤了。”那个老年女人突然转过头来,对纽特善意地说。纽特认出了她,是魔法部部长威尔米娜·塔夫特。

纽特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他尴尬地说:“谢谢部长费心。”

他很久没有和那么多人待在一起了?

他感觉头皮发麻,只能朝蒂娜看去,希望能得到一些慰藉。

蒂娜也正在看着他,她无声地叹息,肩膀略略一沉,把目光转了开去。

“请都留下来用些饭吧。”伊莎贝说道。

“谢谢,不用了。悲痛让人太过疲惫。”邓布利多沉重地说,他拍了拍纽特的脊背,率先向特修斯的家人告别。

其他人都一个接一个地向伊莎贝和查尔斯递上最后几句宽慰的话,蒂娜也并不例外。

与他人不同的是,蒂娜走到纽特的身边,短暂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一时之间,纽特心潮起伏,仿佛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蒂娜平静地说:“再见,纽特。”

他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内心的崩塌。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打搅到蒂娜的人生?

你曾经那样伤害了她,而如今她是欧洲最强大的女巫,名声远播,功成名就,又将平步青云,身边还有那样的男人,她却还能走过来安慰你、拥抱你、迁就你,你还要奢望什么?

他都没资格跪在她身前,他要先振作起来。

他聚集起自己的力气,收回跟随蒂娜远去的目光。

纽特发现他的侄子查尔斯正盯着他,听到查尔斯神色鄙夷地开口:

“我真是服了你,叔叔。你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就是为了盯着女人看的?你对我父亲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吗?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你说什么?”纽特哑着嗓子,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如果不是戈德斯坦看在我逝去的父亲的面子上,她肯定得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查尔斯说。

纽特怔了怔,轻声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算老几?了解她?”查尔斯厌恶地反问,然后骂了一句:“真是个神经病。”

纽特叹了口气,并不愿意与他的侄儿多作争辩,只好说:“你父亲的死,我真的很难过,查尔斯。”

也许查尔斯并不会相信他有多悲痛。

他不奢求他侄儿的理解和原谅。

查尔斯更加憎恶地说:“够了。还有,我更忍不了的是你老婆,她差点都要把葬礼掀翻了。麻烦你赶紧带着她,一起滚。”

他在给纽特下命令。

当然。纽特迟钝地想。这里是查尔斯的家了,他当然不会欢迎这个和他父亲关系不好的弟弟。

 “我很快就走。”他回答。

他能去哪里?他无处可去,他无家可归。

可就算是这样,只要没有莉塔莱斯特兰奇,怎么过都比现在好。

他冲回宅子、跑上自己的卧室,下定决心这次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他小时候的玩具、信件、书本,所有东西。

莉塔莱斯特兰奇正焦躁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他还没开口,她就先跳起来,指着卧室窗外正对着的后院:“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她尖声质问:“你背着我联系她多久了?!”

纽特气到发笑:“这是我和她十年来第一次见面,二十年没写过信没联系过都是拜你所赐!”

“滚,你以为我很好骗吗?从没联系过一见面就这样卿卿我我?要不要脸!”

纽特再也忍耐不住:“你他妈给我住口!”

莉塔又惊又气:“我就说她一句你就跟被毒角兽点着了一样!”

“你真该庆幸,”纽特喘着粗气,“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提起她,不然这笔账也许我能早点算清楚——”

他看透了,看明白了。

过了这么多年,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二十多年前的心意。

莉塔举起她的魔杖,愤恨地叫道:“靠,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吧。”纽特毫不畏惧,“你在我唯一的家里杀了我,反而是对我的恩赐。”

莉塔见威胁纽特无果,她又吼:“那我就去杀了她。”

纽特冷笑:“她不抬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解除武器,你还想伤害她半分?她这辈子都在和你这种人打交道,她会怕你?”

“那我就骑着龙去——”莉塔更加歇斯底里。

“阿兹卡班的大门一直都向你敞开。”纽特冷漠地说,他开始用魔杖将自己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塞到那只旧皮箱里。

“你在做什么?”莉塔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恐慌。

纽特毫不留情地回答:“我要走了。”

“那我怎么办?”莉塔大惊失色。

莉塔果然是莉塔,永远只关心她自己。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纽特毫不在乎。

“纽特,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莉塔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她泫然欲泣。

真难得,看到莉塔示弱的一面。

他决绝地回答:“结婚了还能离婚,更何况,我们连正式的婚礼都没有过——”

话一出口,纽特突然感到浑身轻松。

他自由了。

这么多年的枷锁,原来都是他自己愚蠢地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现在,他不能一错再错了。

最他需要忠诚的,是他的内心。

“你——”莉塔惊得说不出话,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纽特收走了所有的东西,衣柜书橱桌柜都被他清空了。她哀求地看着纽特,真正服软了:“纽特,我错了,我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你如果想和她上床、我无所谓——”

纽特再次怒不可遏,他听不得对蒂娜的一丁点亵渎:“你胡说些什么?”

“不就是你想做的吗?你想睡她——”莉塔理直气壮地说。

“你住口!”纽特破口大骂:“你以为我只是野兽吗?”

“我们都是野兽,纽特!”莉塔回答,“你是只狂野的野兽!”

“不,我是人。我们不一样。”纽特咬牙切齿地说。“花了我几十年才明白,我们不一样。”

他确认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清空了,他拽起箱子,朝房门走去。

莉塔在他身后吼道:“操,纽特,你真要走?”

看来她还是以为自己不会离开她。

“是的,再见,莉塔。”他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

“你他妈好歹也给我留下点什么?我们好歹在一起二十年,你这就把我当空气,说走就走?”她这回是真的哽咽了。

他平静地回答:“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至于箱子里的东西,虽然说很多神奇生物应该有你的份,但是为了你接下来的人生着想,我都带走了——除非你想去阿兹卡班被摄魂怪亲吻,或是死在傲罗手下。”

说完,他拖着箱子,离开了年少时的卧室。

他三步两步走下楼梯。

刚走到门厅。

正巧碰到他嫂子伊莎贝从宅外送完客人走了回来,她诧异地看着纽特已经收拾妥当。

“纽特,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这已经不是我家了。”

伊莎贝皱起眉头:“是查尔斯说了什么吗?他对你有误会,我去跟他说。”

纽特赶紧拉住她:“不用了,这不是误会。是我做错了。”

伊莎贝呆滞地看着他。

纽特艰难地吞咽着,接着说:“特修斯是对的,我错了。我稀里糊涂地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他死了——我才意识到,我一直都是错的。”

他的眼眶再一次湿润。

伊莎贝哀伤地点头:“特修斯如果泉下有知,他一定会——”

“替我骄傲?”纽特自嘲地接过,掩饰着泪花。

等伊莎贝缓过情绪,她突然尖锐地说:“你没必要走,那个女人走就可以了。”

纽特摇了摇头,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坚决:“我也要走。这里本来是我父母的家,后来是你和特修斯的家,从来不是我的。我——我想要回自己的家了。”

他的眼泪再次不可抑止地涌出来。

那些一次次温暖他人生的细节,每回味一次,他就爱她更深。

“可——你能去哪?”伊莎贝在他身后不放心地叫住他。

纽特停下脚步,他的手抹干两颊上的热泪:

“也许已经来不及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过了二十年,他又回到了起点。

而蒂娜已经站到了遥远的对岸。

他曾经以为他们会一起变老,但是她没有变老,她变得更美、站得更高、更耀眼。

纽特,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当然是。

他抬着箱子走出主宅的阴影。

户外的阳光温暖和煦,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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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后碎碎念:

比心,我真的喜欢这种文中newtina这种感觉233333我这是怎么了就是我很喜欢这个脑洞,不然也不会后记比正文和番外长一倍。真是可怕的一个吃人的脑洞。

重温时间线,1955年初夏。纽特58,蒂娜54。哈哈哈哈哈哈一篇能纠结到七老八十的文章。

纽特终于抛下了莉塔【莉塔和蒂娜到底谁更值得他忠诚真的是一个纽特的千古难题。】但是好在他现在想明白了,他知道他爱的是谁。

但是莉塔能不能放过他,蒂娜又会怎么看他,2333333纽特,,看我不虐死你不偿命。被家族扫地出门的感受爽不爽!让你自己作自己作!丫丫的!

别说莉塔是疯子,换我是莉塔我也疯,二十多年突然发现男人出轨,自己气得要死拔出魔杖还不能动那个女人一根手指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然后自家男人说走就走啥都不留,这婚离得,财产都没有对半分好么!

当然,╭(╯^╰)╮莉塔那么自私她根本不懂纽特,绝对是自作自受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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